10. （End）

剧情需要，又有若干原创路人出没。私设如山倒，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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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注意到王杰希的衬衫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块，他忍不住松开了抓着对方上衣的手，身体也顺势往后挪了挪。

身前的人察觉到了，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坐好，如果掉下去，我就不管你直接开走咯。”

正值黄昏时分的交通高峰，除了喻文州和王杰希共乘的这一辆大型机车之外，还有无数吵吵嚷嚷胡乱鸣笛的摩托小青年和他们并行在雅加达肮脏狭窄、尘土飞扬的街道上。

王杰希灵巧地带着喻文州在拥挤的街道上穿梭，避开拥挤着叫卖各色货品的摊贩和热烈讨价还价的妇女，避开逆行的出租车和摩托党，冷不丁还会有个孩童窜出人行道，跑到他们的车子之前…总之各种险象环生，喻文州不禁抓紧了王杰希的腰。

 相处多年，喻文州觉得不管他怎么努力给这人投喂，手掌下的腰身永远只有那熟悉的一点点，王杰希的衬衫有点汗湿地贴在身上，显露出肩背精悍的线条。

“你居然连摩托的国际驾照都有……”喻文州忍不住凑到前面那人的耳边说。

“当然没有了，”前面的人笑，“谁会去考那个？”

“这么大排量的车，你没有驾照要怎么租？”

“是问Yudha借的，你没有听他说吗，there's no law here.”王杰希说。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喻文州抬手去抹自己额头滑落的汗水。

“我也没想到，Yudha看起来文质彬彬，居然是个哈雷族。”

“不，我说的是你，王先生。”喻文州说。

 

王杰希三两下地从车流中杀出重围，然后拐到路边的一条小巷里停了下来。喻文州满是钦佩地抬头看面前那灰扑扑的两层临街小楼：“这就是传说中的……”

“没错，”王杰希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印店。”

很明显对于这家偏僻小印刷厂的员工来说，平常并不会有很多东亚面孔持流利英文的顾客出没在他们店里。喻文州看着那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店员熟络地迎出来和王杰希打招呼，王杰希把U盘递给他，交代了几句。

等图的时候，两个人搬了店里的小凳子坐在门口抽烟。

这热带岛国的炎夏如同照妖镜，即使是天然美人也几近凋零。喻文州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满脸油汗，浑身都透出颓唐。他看看王杰希，那人衬衫上也满是褶皱，额角有隐隐的汗水，但是一张脸却依然表情恬淡，气定神闲。

“没想到就为了打两张A1彩喷，还要骑20分钟摩托车。”

“是啊，”王杰希说，“T大校区里没有可以打图的地方，A3以上的图就连他们教授都爱莫能助了。”

“嗯。”喻文州说，“虽然这里各种不方便，每天光通勤就要花掉快三个小时，但是整体来说，还是挺有意思的。”

“是啊。”王杰希说，“不过那天你忽然出现在studio门口，我真是没想到。”

“惊喜吗？”喻文州丢掉烟头笑了，“还是惊吓？”

“你猜。”王杰希说。

说话间喻文州重新摸出一支烟，然后伸手去牛仔裤兜里掏打火机。他懒得站起来，口袋里又一如既往地塞了好多东西，就那样别扭地抻着半边身体摸来摸去。王杰希微微侧过头，用左手护着自己唇边的烟转向喻文州。喻文州怔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睛凑近面前的人，烟头相触。

喻文州深吸一口烟，然后看着那个小红点静静地扩大，燃烧。

待两个人背着图纸筒回到T大建筑学院系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他们进入二楼尽头唯一亮着灯的那个大教室，正赶上T大的年轻教师Yudha和几个staff给学生送晚餐过来。

来自三个不同国家的年轻人都离开了工作区，三三两两地捧着盒饭汽水聊天，笑声不断。还有人在放电音舞曲，一边和同伴说笑一边踩着节拍轻轻地晃动身体，似乎并没有final presentation逼近头顶的紧张感。

“哼，看来还是把他们压迫得不够厉害。”

叶修坐在桌子上，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王杰希闻言看了他一眼，叶修笑了：“怎么，大眼你不同意我说的嘛？”

王杰希懒得理他，转身对站在教室前面的Yudha挥挥手。高个子的印尼青年注意到了这边，笑着朝他们走过来。

“我还担心你和文州会不会迷路……”他说。

“也不是第一次去了，还是认得路的，”王杰希把车钥匙放在Yudha手里，“谢了。”

“不客气，”Yudha说，“是你骑车载文州吗？”

“对的。”王杰希说。

“他跟我说最近天天骑摩托出门办事，搞得我还以为他有驾照……”喻文州也凑了过来，“原来是无照驾驶。”

“总之小心点别违章，警察一般也不会查的，”Yudha说，“在雅加达，没有摩托车可太不方便了。”

“这两天我算是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喻文州说。

这时有女孩子跑过来跟他们搭话：“Jesse，你可以过来帮我们组看一个地方吗？”

和他们说话的女孩金发碧眼，正是来自王杰希的母校——A国那所建筑学校的大三学生。这一年暑期在雅加达展开的夏季课程，由A国，中国和印尼的三所大学联合举办，Z大派出的领队老师是王杰希，同时他还请到了几位国内的的资深设计师随行。

“哦，好的。”

王杰希正要跟着女孩走去教室一角，忽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等一下，Elise，刚才是我们组先说让Jesse来review的好吗？”

原来“程咬金”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印尼少年，戴着眼镜身材瘦削一脸弱鸡样，却掩不住气势汹汹。

“你自己看，”名叫Elise的A国少女毫不示弱地伸手指向教室前面的白板，“明明是我们先签到的，晚饭之前我就已经签在Jesse那一栏了。”

“不好意思，昨天他给你们组辅导的时候超时了40分钟，为了公平起见，今天应该轮到我们先讲吧？”

少年一推眼镜，身后几个黑发金发棕发以及戴着头巾的脑袋都伸了出来，怒目而视，试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拜托，”教室里的另外几组年轻人也骚动了起来，“每天都是你们两个组在争Jesse，烦不烦啊？如果真要讲究公平的话，也应该从我们这几组开始吧……”

叶修：“……”。

喻文州：“……”。

"……”这是Yudha。

“没办法，”A国的领队、华裔建筑师白庶和另外一个鬼佬教授也走了过来，“Jesse的人气真是让人嫉妒。”说着，白庶想了想，“大概因为是校友吧，感觉我们学校的学生和他很亲近呢。”

“那我呢？”叶修郁闷地指着自己，“我也算是他们的大师兄。”

于是其他几个人一同陷入了沉默。为了维持自己的表情，喻文州默默扭过头。

这些年轻人已经进入小组工作的最后阶段，整个教学组决定让学生自己安排时间和他们沟通。前方白板上面写着每一个tutor的名字，学生可以在下面的不同时间段签字确认。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况会变成这样：每天王杰希的时段早早全满，年轻人们为了争夺那宝贵的三个时段、每段一小时的辅导时间，不惜使出浑身解数各种勾心斗角。

“还好，”喻文州想，“我才来三天，只是凑个热闹听听presentation随便说两句，不用辅导他们，更不用像老叶那样……”

叶修的名字下面孤零零地写着一组学生的签名，对比旁边被争来抢去的王杰希，看着有点凄凉。

“哼，他们太年轻了不识货。”叶修气鼓鼓地点了根烟。

“是啊，建筑教科书，”喻文州拍了拍叶修的肩膀，“以后不要太嘴炮，你看，真的会影响在小女生心中的形象。”

 

等到异国校园的一天真正结束的时候，他们仅仅来得及赶上最后一班返回市区的火车。

T大远在雅加达郊外，搭火车通勤其实是最经济有效的方式。喻文州和王杰希买了票，两个人慢慢踱在空荡荡的车厢里，找了个座位坐下。此时其他老师早已经回酒店了，喻文州一直等着王杰希耐心辅导完最后一组学生，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午夜时分。

  “现在火车站已经没什么人了。”

  “这么晚了乘车倒也有些好处，”王杰希说，“白天通勤时间真是可怕，连火车车顶都坐满了人。不过在雅加达，火车还是会比其他交通工具靠谱。”

   “没错，早上我们都不会搭出租车，倒不是因为价格的原因，”王杰希说，“雅加达堵车实在太厉害，后来学生都开始在车上打开手提电脑画图了。”

    喻文州笑了：“这倒是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说到消磨时间……”王杰希抬眼看身边的人，“最近好不容易有几天假，你不在家好好休息，跑来雅加达干嘛？真要散心还不如去巴厘岛。”

   “嗯……”喻文州想了想，“爪哇这边的确很没意思，不过我当然是有目的才大老远跑来的。”

   “哦？有什么目的？”

   “我啊，千里迢迢过来当然是为了看看佛塔。”

   “婆罗浮屠？”王杰希笑出来，“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吗。”【注：婆罗浮屠是一座位于印度尼西亚中爪哇省的大乘佛教佛塔遗迹，建造于9世纪，1991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一次怎么够？”喻文州继续一本正经地胡扯，“人生烦恼太多，需要不停地去超脱，求证五轮三昧……对了，你知道婆罗浮屠是上下分三部分、塔身平面五层同心吗？是不是很妙？”   

   “这都什么鬼…”王杰希无奈，正要吐槽两句喻文州那水瓶座的鬼马脑回路，目光却无意流连在对方额角，于是他忽然哽住了，默默在那昏暗光线下注视着喻文州。

二月的时候，这人才过了33岁生日，可是凑近看，却能发现他的鬓角已经冒出了几星白色。   

这些年的辛苦，已经没有办法一一赘述。

  “诶？我随我爸，头发白的早，没事的……”喻文州敏感地注意到了恋人强烈的视线，微笑着说。

王杰希现在的同事中有一个教授是香港人，彼此关系不错。一直以来，王杰希都觉得那位教授身上有种东西让他觉得似曾相识，这时才恍然大悟。

等到喻文州年过半百的时候，应该也会是那样的气质吧。王杰希想。

他也会像那位教授一样，永远有着一张书卷气的脸。

喻文州微笑的时候，眼角细微的纹路不会让人觉得沧桑，反而很有味道。普通话称得上标准，说起粤语和英文的时候音调会变低沉。穿衣服一直很有品味，身材挺拔。

只是他的头发像父亲，白的太早，会一点点变成那种被称为“salt and pepper”的优雅灰白色。

还是遗憾，不能看到喻文州最最风华正茂的年纪。王杰希想。

他们遇到对方的时候刚及而立之年，可是现在他觉得还是太晚。

王杰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恋人的头发，“那你等着我，等到工作结束，我们一起去看佛塔吧。”

于是夏季课程结束后，他们一起抛下老叶还有其他所有人，径直飞去了日惹。

喻文州甚至有点想不起来，在他的人生中，上一次拥有这样的漫长假期是什么时候。

黄昏来临时，喻文州走向酒店的花园餐厅。餐厅的座椅边就是一眼人工开凿的泉水，晚风吹过带来未散尽的暑热。水边大棵的鸡蛋花树花朵累累，带着即将沉堕的香气，白色的花朵在幽暗灯光下仿佛也在发出光芒，压弯的枝条俯向水面。

不远处的树下，那个喻文州很熟悉的人正在放松地坐着休憩，一只手支着颐，注视着对面的水景。

因为听到了喻文州的脚步声，王杰希抬头看过来。

于是数年前从景观组的工位上一抬头和自己照面的那个人，和眼前的身影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喻文州说，“睡醒后发现你不在房间里。”

“嗯，在这里等你。”王杰希说，露出一个笑容，“顺便欣赏下你这两天一直赞不绝口的花园。”

喻文州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侍者捧上飘着蜡烛的水钵，然后默默退开。

一朵鸡蛋花飘落，然后打了一个旋儿，不偏不倚地落在桌上的水钵里，浮浮沉沉。

然后又是一朵，掉落在白色细麻的台布上，在淡淡的烛光里几乎看不分明。

 

眼前这景象，让喻文州忽然想到某个才女写下的那些关于爱的文字。

她说，就如同有两个人在荒野中相遇，刚巧赶上了，没有早也没有晚，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这个比喻他很喜欢，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设想过他理想中的感情，对方的面目音容在他的想象中全然模糊，但是他知道，只有一种非常直接的东西存在于他们两个人之间，顺其自然，恰到好处，正如同在荒野中的一棵花树下相遇，相顾无言，唯有花瓣落了满身。

   

当月亮升起的时候，王杰希和喻文州出发去普兰班南神庙外的露天剧场看传统舞剧《罗摩衍那》。

露天剧场的背景正是普兰班南巍峨古老的三座主神庙，被灯光照亮后如同三支巨大的松明。此时夜空清朗，满月莹莹然如一颗珠子镶嵌在最高的塔尖上。

然后音乐响起，古老的爱情故事就在这千年废墟之上缓缓铺开，歌舞人影在舞台中心急速交织变换，仿佛一场来不及看清的绮梦。

王杰希侧过头看一眼喻文州，他正专心投入那故事当中，左手指轻轻在膝上敲击着，于是王杰希便伸手去抓住了对方的左手。

喻文州并没有在意恋人的举动，眼睛仍然盯着观众席之下的舞台。这时，他忽然觉得手指一凉，惊讶之间低头，发现一枚银色的指环已经套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你……”喻文州张了张嘴，难得地说不出话来。

“担心什么？”喻文州想笑，他伸手去揉对方的短发，“担心我真的就从此证得超脱一百零八烦恼了吗？”

“……”王杰希扭开脸，没有回应他的戏谑，“还好雅加达也算是一国首都，想买什么倒也不难，就是堵车厉害。”他难得在喻文州面前流露出这种困窘的样子。

“嗯。”喻文州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杰希，手指流连过那人的发顶，然后是耳垂，肩膀。

然后他重新收回手在眼前细看，无名指上的银色素戒精致而毫无花巧，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这么冲动，完全不像王杰希的风格……这么多年来，喻文州觉得自己都没有见过几次王杰希这么失态的样子。

“你的呢？”喻文州欣赏够了戒指，扭头看向恋人。

“这儿，”王杰希拿出另外一只给自己戴上，“一样的，不过里面刻的是你的名字。”

“……”

正想从王杰希手中接过那只戒指的喻文州，发现自己又慢了一步。

“怎么了？”对面的人居然还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没事……”喻文州咳了一声，又一次默默恨起了自己的手速。

     

那天晚上，等到身边的人呼吸变得深沉绵长时，喻文州还是毫无睡意。他翻了个身，在黑暗中摸索到王杰希的手，然后轻轻去摩挲对方手指上那个带着体温的小圆环。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喻文州总觉得面前这个人有点冷，有点捉摸不透，但是又有一点让他欲罢不能的聪明狡黠。

后来，他们一起熬过了ADS出走、LA摇摇欲坠的危机。在爆出经济丑闻的ATS被公司解散后，他们又再次参与了R+的重组，数年间，生活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天，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重回R+董事席的喻文州代表公司高层在年会上讲话，不禁有点感慨。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坐在台下第一排的恋人，那天王杰希也穿着黑色的正装，气场凛冽到眩人眼目，注视着他的目光却坚定温柔。

再后来，王杰希跟喻文州说，要把景观组交给高英杰，自己接受苏沐秋的邀请回Z大教书。那时他们正在川藏线旅行，开车翻越海拔4200米的海子山。喻文州把车停在公路边休息抽烟，视线可及的整条国道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部车。

喻文州说，你现在开心吗？

王杰希深深地注视着他，我非常开心。

喻文州又说，这是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吗？

王杰希笑了，是的，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

喻文州也笑了，凑近去吻他。

高原寒冷清冽的风吹起他们的头发，那时暮色西沉，霞光逐渐淡去，天地间笼罩着一层温柔深沉的蓝色，公路两边大大小小的湖泊泛着晶莹的波光，美得仿佛不似人间。

 

第二天早晨，王杰希醒来的时候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身边的人倒是蹭着他颈侧、一如既往睡得正香。

于是王杰希伸出左手，然后发现无名指上的戒指多了一个——一枚是银色，一枚是低调的玫瑰金。

他无语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发了一会呆，然后取下那枚玫瑰金色的指环细细把玩。这枚戒指看起来低调朴素，但是很难会让人猜到，戒指内壁其实雕琢出了一个小小的方形缺口，里面镶嵌着一粒细小的钻石。

当指环紧贴无名指的时候，那象征着永恒的闪亮小石头如同贴身藏在暗处的心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跳动着。

闷骚之人如王杰希，顿时觉得这个设计正中萌点，于是他摇醒了身边的人，然后翻身压上去。

“呃……别闹，怎么了……”被惊醒的人睡眼惺忪地说。

“还不老实交代，你这次大老远飞过来印尼，究竟想干什么！”

王杰希低头去亲吻喻文州的脖颈，然后是喉结，他温暖的嘴唇紧贴着恋人的皮肤。

“……”一听这句话，喻文州的眼神顿时清明了起来，他伸手扶住对方的头，看进那双略带异相的漆黑眼睛，“你猜。”

喻文州把王杰希经常挂在嘴边的戏谑台词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王杰希顿时觉得有点牙痒痒，他低下头，继续深深地亲吻身下的人。

“有个问题……”

“怎么了……”

“这下……戒指也太多了。”王杰希说，有点汗颜。

“没事啊，我们就每周一三五二四六这样轮着戴好了，周日还可以两只叠戴……”喻文州说，“是不是很有范儿？”

“明明是有病好不好。”

 ……

于是清晨的阳光洒在小小的指环上和恋人的眼眸中，反射着淡淡的光彩。

 

-----------Fin-----------

其实像这种secret diamond的戒指设计现在很常见，但是大多数我觉得都还蛮丑的，翻了半天图也没找到特别好看的款QAQ……所以就丢一张挺可爱可是完全货不对版的图吧（x

大家请自由脑补喻总买的那一对是非常高端简洁有逼格的设计，这样才能一举击中老王那颗闷骚设计师的心（。

正文至此已经完结，谢谢观看。

后续可能有1-2个番外。

 

-----------以下是无聊的后记，请自由地点x---------

 

从13年底开始看全职，之前完全没有想法要自己写点什么出来，直到不小心在今年夏天掉进了喻王喻这个坑，至今还蹲在坑底。

其实在写完第1、2章的时候，云雀姑娘的留言就深得我心。她说这是“大都市淡淡漫漫的恋爱”，的确如此，我本来想写的就是一个发生在大城市里的完美恋爱故事。

因此这篇文里有理想主义，有完美的恋人，有甜到牙疼的梗……可惜唯独没有逻辑，而且硬伤满满，非常感谢大家能有耐心能把它读完，鞠躬。

因为还在这坑里，以后若是有缘，会继续写一写老王和喻队的故事，也会尝试不同的Paro和风格。有个词一直很喜欢——“一期一会”，有缘写下这个故事的我，能遇到喜欢这个故事的你，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再次谢谢你的阅读。

 

20150909